老家已有一年有余没回了,即使它就在城外十几公里的乡下。一个周六的早晨,我专程回老家探望卧病在床的五叔。汽车开到村口时还不到八点钟,我下车直奔五叔家走去。
七八点钟的乡村景象就如同城里五六点钟时的情形,很多人还在梦乡抑或是刚刚起床不久,街上行人很少见,整个村落就像睡梦中的少女美丽而又安静。在通往五叔家这条街上我还是发现了村里的一些新变化,原来的柏油路又重新修葺了一下,路的一旁还装上路灯。到五叔家时,他们一家人还在吃饭。五叔他们见我来了,忙起身将我让到饭桌旁一同吃,尽管我再三说明自己已吃过了。早饭后我与五叔他们拉起了家常,当得知他的病已无大碍时,我的心放宽了许多。不知不觉中时间已从指间溜走了两个小时,我起身准备向五叔他们告别,五叔却执意让我留下吃午饭,我拗他不过只好听从。
中午,五婶下厨炒了几个小菜,我与五叔还有堂弟他们边喝边聊,也许是不胜酒力竟然喝多了。等迷迷糊糊一觉醒来,已是“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。”由于错过了回城的汽车,加之天色已晚,只得留下过夜,五叔却是高兴的很,因为我们叔侄已有十多年没在一起呆过这么久了。晚饭照例很丰盛,酒足饭饱之后五叔提议到屋顶去纳凉,我欣然同意了。
乡村的夏夜美的让人沉醉。深蓝的夜空中点缀着颗颗繁星,月光是那样的皎洁,大树的身影被月光投射到屋顶和院子里显得那么婆娑多姿,一只只萤火虫就像玩耍的孩子似的提着灯笼在夜幕下来回奔跑着。我躺在屋顶铺就的凉席上,吹着晚风,惬意的享受着大自然给予的这些恩赐,要知道这些在童年时经常能感受到的东西,如今在城里只是梦中的场景了。我与小我两岁的堂弟闲聊起来,从新型电子产品到明星八卦新闻,再到各自的人生经历,总之是天南海北无所不谈。虽然我们有几年没在一起玩了,但是我们之间并没有“多了一张可悲的厚障壁”。最后我们的话题落在了城乡生活差别方面。作为新生代农民工的堂弟在外打工有几年了,期间遭受过种种由于户籍差别受到的不公,渴望融入真正的城市生活;而我历经多年的快节奏城市生活,对城市早已厌倦,更渴望回归质朴的乡村。正当我争执不下时,在旁一直静听的五叔发话了,他说:“其实在哪生活都一样,关键是自己觉得快乐,如果只是为了一虚无的名声而活就会很累的。”
是啊,不管在哪里人都要快乐的生活每一天,这样就足够了。我享受着清爽的晚风,伴着小虫的歌唱,美美地入梦了,尽管我知道明天醒来依然要穿梭于钢筋水泥组成的丛林当中……